十点碎木,化作十点流星般的暗器,已将来犯之人所有的命门全都覆盖!
白天羽,以白家神刀出名,但他发暗器的功夫居然也不差。
听说他和小李飞刀李寻欢的关系不错,说不准正是在李寻欢那里学了两手呢?
但这一手不错的功夫,在罗敷面前却实在不怎么够看。
她面无表情地站着,右手轻轻地捏着了自己的辫子,五指插入辫梢之中,时而分开,时而合上,左手却骤然一挥!
叮
金袖坠与还未遭殃的门框相撞,发出一声闷响门框也遭了大殃,化作了万点碎木。
空气中连着爆出十声闷响,白天羽击来的十点碎木已全被罗敷击成齑粉!这还没有结束,剩余的碎木还在继续朝白天羽飞去,速度比白天羽甩来的还要更快!
白天羽的瞳孔骤然收缩!
他反应极快,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,只听夺夺夺数十声,如狂风暴雨一般打来,须臾间,碎木就与桌子撞在一起,深深嵌入桌板,有几枚甚至还直接穿透了厚重桌板!
此刻,白天羽能瞧见桌板上的孔洞在透光他的头发上飘了几点碎木屑,看起来像是刚在地上滚了一圈似得,狼狈非常。
他的脸色已然发生了变化。
以木打木,这桌板的木材还是极稠密,极厚重的,碎木能刺透这样厚重的木板无疑说明此人的功夫已达到了摘叶飞花,皆可杀人的高深境界。
桌板在空中转了一圈,砰的一声落地,令白天羽的视线再无阻碍。
白天羽寒着脸朝门口看去,去瞧那不速之客的真身。
月影溶溶,化作一层薄而软的轻纱,云雾般缭绕在她身上,那翠色衣袖上以金线绣着凤尾纹样,在潮湿的月影中融化了,模糊成了一团极旎绮的影子。
她浑身都被月光淹透了,遍体通明,那张艳丽到极富攻击性的美人面,却愈发的鲜明,充满了沉沉地压迫感。两点幽绿的翡翠缀在她的额发上,除此之外,她的头上再无装饰,只有一条蓬松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前,被一只白生生的手给捏住了,指甲上
猩红的艳光,好似也可以刺伤人。
罗敷!
是她!
白天羽的面色由青转红,再由红转黑,黑得和锅底一样。
见到美人,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;见到自己已经不想要却还要纠纠缠缠的美人,就毫无疑问是件令人厌烦的事情了。
但这世上最让人牙疼的,莫过于碰见了自己曾经搭讪过,又不留情面拒绝过他的美人这美人的武功还比他高很多,曾经给了他一脚,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他从二楼直接踹到了一楼!
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不美好的回忆了,这完全就是一种耻辱。
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?人,是他自己要去搭讪的,人家不假辞色,他也并不愿意退却,依旧说个不停,做出势在必得的样子来。最后二人打将起来,技不如人,又能怎样?难道还要在背后暗搓搓地报复回去么?
白天羽虽然是个滥情的混蛋,是个眼高于顶的讨厌鬼,但这样的事情却是做不来的。
那件事结束之后,白天羽闭口不提,一人一马,去塞外散心了几个月,希望塞外阔朗的风景可以令他的心境也开朗一些。
开没开朗不知道,他倒是又在塞外遇到了丁家庄的白云仙子丁白云,有了一段孽缘。
现在,他已完全把丁白云给忘记了,他已有了新欢,新欢还是西方魔教中人。
他忘记了丁白云,却不知道,这段孽缘会在不远的将来要了他的命!
此时此刻,他只是寒着脸,瞧着罗敷。
罗敷的神色却是淡淡的,丝毫看不出半点找事的模样。
她若无其事地抬脚进来,目光四面一扫,环顾一周,下巴一抬,淡淡道:我吃饭的地方,不能有歌伎舞伎,现在全都给我离开!
春晓早已吓得瑟瑟发抖,睁大了她美丽的眼睛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。
春晓,就是白天羽怀里的那个女孩子。
白天羽将春晓放开,冷冷道:罗姑娘的架子还真是大得很,管天管地,管到神刀堂要不要召伎上。
罗敷负着双手,似笑非笑道:你叫我什么?
白天羽的一张俊脸上全无表情,一动不动地瞧着罗敷走进门来;一旁的白天勇皱起了眉,露出了很不悦的神情;马空群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。
白天羽道:姑娘这是要摆郡主的架子?
罗敷道:公主。
白天羽一愣。
罗敷淡淡道:我已受封华阳公主,你不知道?
白天羽闭上了嘴,一言不发。
罗敷继续道:我是君,你是臣,我站着,你却坐着,我的名字你敢直呼,我要这些歌女滚,你却敢阻止我,白天羽,你该当何罪?还不快快跪下请罪!
白天羽霍然起身,眼里燃烧着怒火!
白天羽厉声道:你这是心里不愉快,来找人撒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