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是什么意思啊!”苏菲愤怒起来,劈头盖脸指着姚桃桃骂,“我们都不懂日语,你说你是不是从中做了什么手脚?”被指责的人眼皮都不抬,“嗯,我的确做了手脚,要不是我的话,你们今天晚上就被拉走了。”“怎么可能!”十叁岁的小姑娘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像一头愤怒的牛对着红布冲了过去,“那个日本人是不是跟你们一伙的?”“你说哪个日本人?”“就是那个,手脚麻利砍了很多人的那个!”书娟的脸上闪过了害怕又期待的表情。“他会来救我们的,对不对?”“哦,你说他啊,他肯定是要跟我们一伙的。”少女说,“救人是肯定的,但是不知道救的是谁呀。”“好啦好啦,”安东尼无奈,知道小姑娘也在气头上,“我们先聚在一块想想办法吧。”“办法,”英格曼神甫叹了口气,他的模样比起先前顿时老了十多岁,脸上的皱纹也变多了。“本田先生会有吗?”老人把目光投向小姑娘,他心里清楚这么庞大的人数,顶多能救有两叁个,这么多人是救不过来的。“谁知道呢,”阿桃耸耸肩,“我去看看两个伤兵的情况怎么样,没有感染吧?”前几天救下来的两个小兵,一个大腿筋被切断的那个,叫李全有,一个肚子被剖开流出肠子的那个,是王浦生。他俩都是从屠杀的时候被埋尸队的队员救起来的。“你站住,你为什么这么无动于衷?”在女孩子们的哭声之中,小愚扯着她的袖子,“两个伤兵的情况比较重要,”她挑挑眉,“在这儿哭,不想办法是没用的。”“我能有什么办法!”苏菲大叫,“要不今天晚上死了算了!”她冲动的向楼上的钟塔跑去。其他几个姑娘也一边哭着一边往上跑。“哦,忘了告诉你们,跳楼死是最可怕的一个死法,当你落在地上的一瞬间,你会感到特别的疼,你的身体还在抽搐,白花花的脑浆会迸射出来,而且照这个高度来看,能摔不摔死,要另外两说,有可能在床上瘫痪一辈子哦。毕竟咱们都是爱美的女孩子嘛,死法的话应该要挑的漂亮一些。”姚桃桃淡淡说。“你!”后面几个也跟着想跑的姑娘停住了脚步用游移不定的眼神,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。“总之,”安东尼苦笑,“先等本田回来再说吧。”“戴先生和李先生呢?”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进了地下室,姚桃桃环视了一圈,发现了不对劲。“他们在日本兵来的时候就出去了,”玉墨道,“我刚才找了找教堂里,好像没有他们的踪迹。”这个时候出去就是找死,她明白,还是决定今天的饭多留下两人份。“这是最后一点抗生素了,”少女从怀里掏出被捂热的小瓶子,倒出了最后几片。“看起来没有感染,”安东尼仔细看了看王浦生的状况,13岁的小兵正冲着他们笑。但是伤口太疼了,他笑了一会儿就呲牙咧嘴起来。“不想笑就别笑了,”男人道,也不知道本田会不会给他带什么医药箱回来。“那就好。”她舒了口气,感觉到本田菊快回来了,连忙找了个借口拉着安东尼就走。“最坏的情况是,女人们代替学生们去,”男人压低了声音,他不敢往后面的地下室看一眼,“这样的话,你的任务怎么完成?”一阵沉默过后。“我不知道,”她平静说,“可能菊会给我带来什么突破性的消息。”“你相信他吗?”安东尼奥脱口而出,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很长时间了,终于有机会说出来。“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,”姚桃桃笑了,“他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他的道理。”“那不就是相信嘛,”他嘟囔,“不一样的。”小姑娘冲他摇摇头。“我得去看看那些孩子们,看她们去做什么傻事,”她脚下不停。“可是你比她们大不了几岁,在我眼里你也属于孩子的范畴啊?”“是啊,针对不同人来说,在父母眼里我永远都是孩子,可能在你们眼里,我永远也都是孩子。”孩子?本田菊从外面翻进来的时候,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如果她是孩子,那就是偏向成熟的,伪装成大人的孩子。他弯了弯唇角,提着医药箱大步朝他们走去。“哇!你还真带了医药箱回来!”小姑娘的眼睛噌就亮了。绝口不提在这个时候一个医药箱,对军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。
“还有两份通行证,”炫耀般的晃了晃手指上的两张纸片,本田菊交给了小姑娘手上。“我打听过了,过几天司令部要开一个什么庆祝大会,本田葵应该也在。”他传音说。“那好,你的医术能把王先生肚子上的洞缝合住吗?”“你在为难我吗?”放在现代医术上,也得是在手术台上做上几个小时的大手术,如今被她轻描淡写的像是缝衣服时帮忙穿个针眼一样简单。“不啊,我觉得你医术很高超!而且也是外科医生!”她连忙拍马屁。“我试试,”即使肚子上的伤被缝好,那个小兵也活不了那么长时间,他还是点头了。“那你先去洗手洗手啦!”姚桃桃推着他转了个方向,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。“我去烧热水,”安东尼忙不迭跑了,还得准备其他的东西。“你知道缝合需要通过几层吗?”地下室内,专门腾出了一个大块地方来给本田菊做手术,尽管女人们已经尽可能的把地上打扫干净,但是这个环境也不能是绝对的无菌。“灯光照明ok!”小姑娘哼哧哼哧拉来了教堂里最好的照明设施。“缝合的话?”看着全副武装只留出一双眼睛的男人,她有些疑惑,转头去问旁边的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