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饭后小点心都不想吃了。
鹿鸣珂受罚是因为红玉珍珠,可红玉珍珠是她给他的。
大意了。
她本意是想让鹿鸣珂过上好日子,这串红玉珍珠她鲜少在人前戴出来,没想到云啸风竟记得这串红玉珍珠,给鹿鸣珂招来大祸。
羽徽若又不能承认红玉珍珠是自己给鹿鸣珂的,那就暴露了她是小鸟的秘密。
该死的云啸风,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!羽徽若快被这个搅事精气死。
她灵府尚未修复,无法化出人形,只能依旧当一只小鸟,背着白梨,飞进了凌霄阁。
演武场上,鹿鸣珂双手套着铁环,高高举起,被悬在铁架下,遭烈日暴晒。少年头颅低垂,乌黑的发垂泻下来,掩去他的脸庞,看起来奄奄一息。
羽徽若飞到他的肩膀上,用脑袋拱一拱他的耳垂:“啾啾啾!”
快醒醒。
清越的鸟鸣声,钻入鹿鸣珂的耳孔,鹿鸣珂神志清醒了几分,勉强抬起头来,与羽徽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。
那全身披着金黄绒毛的小鸟,滴溜溜转着乌黑的眼珠子,叫声里满是担忧和焦灼。
“……你来了。”少年声带嘶哑得像是砂纸磨出来的。
小鸟真的住凌霄阁。
鹿鸣珂来凌霄阁的次数少,从未碰见过它。小鸟大概是凌霄阁唯一会关心他的了,他扬起脸庞,干裂的唇角溢出一丝笑意:“我没事。”
一颗心早已在经年的摸爬滚打中渐渐冰冷,鹿鸣珂从不把身体上的病痛放在眼里,十鞭子,压根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。
只是天气炎热,在太阳底下暴晒,没有水源,饥渴要比身上的伤难受许多。
鹿鸣珂睁着眼睛,迎着日光望去,整个天空都似在摇晃,满目的金光变作火焰,将他包裹,灼烧着他的灵魂。他浑身上下,每个毛孔,无不在渴求着甘霖。
“啾啾啾!”
你看起来快死了。
这次,鹿鸣珂竟猜对了小鸟的意思。他舔着皱了的唇瓣,说:“我想喝水。”
那简单。
羽徽若用翅膀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放心。然后她飞了出去,找到云啸风的休息间。
摄政王的义子,休息间是独立的,准备着瓜果茶水等物。
云啸风躺在摇椅上,用帕子盖住自己的脸,正在小憩。
羽徽若认得这帕子,那是她的帕子,帕子上的花纹她不喜欢,就扔掉了。
这个云啸风,又捡她的垃圾。
羽徽若叼起一串樱桃,气不过,飞到云啸风的脸上,隔着帕子,狠狠踩了他一爪子。
云啸风惊醒,揭开帕子。梦里他正在和帝姬游船,帝姬突然恼了,变成一只凤凰,踹了他一脚。
他摸着隐隐发疼的脸,这个梦太真实了吧。
羽徽若叼着樱桃,飞回鹿鸣珂的身边,她站在鹿鸣珂的肩膀上,努力地伸着脖子,把樱桃喂给鹿鸣珂。
少年失血,又遭暴晒,几颗樱桃解不了什么渴。
羽徽若重新飞回云啸风的屋子,打算故技重施,再拿些别的。
果盘上放着新洗的葡萄,碧绿的葡萄水灵灵的,一看就汁多味甜。那云啸风不见了踪影,羽徽若四处张望,确认没人,跳到桌子上。
刚低头叼起一串葡萄,一只箩筐从天而降,将她盖住了。
初初
“逮住了!我就说我怎么无缘无故被人踹了一爪子,原来不是做梦,是你这个坏家伙在捣鬼。”云啸风手撑着窗台,翻了进来,透过竹筐的缝隙,与羽徽若对望着,“咦,还真是一只小鸟。”
云啸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给击了一下,麻麻的。
不行,他不能对着别的鸟心猿意马,再可爱,也不是帝姬。虽然他没见过帝姬的真身,传说凤凰是世上最漂亮的鸟,飞起来尾巴还带着火焰,肯定是这只胖乎乎的蠢鸟比不上的。
“啾啾啾!”
大逆不道,敢对本帝姬无礼,小心赏你一顿板子。
羽徽若用脑袋顶着箩筐,想跟云啸风干架。这个云啸风,为什么每次都跟她作对,就应该把他送去天渊,折腾那些魔人。
“你喜欢吃这个?”云啸风拿起羽徽若刚才叼的那串葡萄,用手指敲了敲竹筐,“你给我当宠物,就给你吃。”
他们羽人自己有翅膀,偏偏沉迷养带翅膀的宠物,可能翅膀对他们天生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。
“啾!”
滚。
尊贵的羽族帝姬,是不可能给人当宠物的。
这胖鸟叫起来声音还挺好听的,真是发现宝了。云啸风的一颗心都给萌化了,伸出手,揭开箩筐,就要来捉羽徽若。
羽徽若做出一副被吓傻的样子,耷拉着翅膀,瑟瑟发抖,可怜的小模样,一下子让云啸风的心揪了起来。
云啸风的动作愈发小心,嘴里哄着:“小家伙,莫怕,我是羽族的将军,专门保护你这种长翅膀的家伙,是不会伤害你的,你跟着我,以后保证你每天都有果子吃。”
他的手掌宽厚干燥,虎口和手指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