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特殊的涅槃之火才能烧毁。鹿鸣珂顺着凤羽掉落的方向往前走着,一路上,偶有烧焦的羽毛,都被他捡起揣入袖中。
黑夜的尽头,一道万丈深渊挡住了鹿鸣珂的去路,鹿鸣珂提灯往前照了照,浓厚的黑暗如巨兽的血盆大口,吞噬掉了灯烛的光晕。
鹿鸣珂在崖边矗立良久,抖开袖摆,将捡来的凤羽尽数撒落崖底,转身往回走。
不管羽徽若是生是死,他都该去通知羽族了。
羽皇
鹿鸣珂走出拥翠谷。最先站出来的是陆飞嫣,她的眼睛藏在黑夜里,除了鹿鸣珂,没有人发现那对兴奋的瞳孔。
“鹿鸣珂,帝姬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?”
“是啊,帝姬怎么没出来?”云啸风快陆飞嫣一步,挡在鹿鸣珂身前,与陆飞嫣的气定神闲相比,云啸风显得焦灼许多。
这是帝姬第一次燃灯祈福,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,要不是不允许,他恨不得陪帝姬入谷的那个人是他自己。
他们两个一动,守在谷口的千名羽人皆跟着移动,登时烛火齐齐晃动,如星河流淌,好不灼目。鹿鸣珂迎着他们手中的烛火望过去,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帝姬遇刺了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云啸风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,烛焰嗤地熄灭。
帝姬遇刺非同小可,稍有不慎能动摇羽族根基,摄政王立即命云啸风封锁消息,带人入谷查探。
刺客的尸体鹿鸣珂没动,依旧躺在树下。
刺客背后生着一对黑翅,显然是羽族自己人。
“报,云将军,未能寻到帝姬踪迹。”派出去搜查帝姬下落的人,一个接着一个来汇报,他们将整个拥翠谷翻了个遍,都没能找到羽徽若的踪影。
“废物,那么大一个活人,你们跟我说找不到,你们的眼珠子是摆设吗?”云啸风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
“云将军,我们找到了这个。”又有一人急速奔来,跪在云啸风身前,双手捧着烧焦的凤羽,递给云啸风。
“在哪里找到的?”云啸风眼皮狂跳起来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。凤凰一族不惧火,能烧焦凤羽的,绝非凡火。
“崖下。”
“帝姬呢?”
“未见帝姬踪影。”
“都滚开,我自己去找。”云啸风踹开那人,展开一对纯黑的翅膀,腾上高空。
下属说的那片深渊,就在神树不远处。
在夜色的描摹下,深渊内不见一丝光亮,如翻涌着墨浪,恐怖得叫人头皮发麻。
云啸风挥动着翅膀,一头往深渊扎去。
天亮前,云啸风灰头土脸地从深渊中飞了出来,满脸都是气急败坏的表情。他把崖底翻了三遍,整整三遍,就差掘地三尺,都没能找到羽徽若的一丝痕迹。
“鹿鸣珂呢?”云啸风早就在心底把鹿鸣珂千刀万剐了,要不是他失职,没有尽到守护帝姬的责任,羽徽若怎么会出事。
“鹿公子被摄政王传过去问了些话,问完话就放回去了。”少年将军的身上都是草木的碎屑和露水的痕迹,属下递上方巾,为他擦着额角的汗液。
“我看就是他和刺客勾结,有心谋害帝姬。”云啸风早看出来,鹿鸣珂看羽徽若的眼神,绝对不是善意的眼神。上次在白头山遇刺,云啸风就怀疑是这小子使的坏。
“这么做,对他好像没什么好处吧?”属下不赞同道。
“你懂什么。”云啸风哼了声,他真是看鹿鸣珂哪哪都不顺眼。那丑八怪对帝姬根本不上心,凭什么能做帝姬的未婚夫。
鹿鸣珂踏出摄政王的府邸,天色已微微亮,一夜未眠,他眼下微露青黑的颜色。
腹中空空,他打算先去采些果子和蘑菇再回家。
鲜花缀着晨露,溪水潺潺流淌,鹿鸣珂顺着玉带似的溪流走。
“啾啾啾。”草丛里几声鸟雀的鸣叫声吸引了鹿鸣珂的注意力。
鹿鸣珂回身,往声源处寻去,扒开草丛,一只巴掌大的金黄色小鸟有气无力地趴在草丛里。
小鸟张着嘴,呼吸间气息渐弱,它看了眼鹿鸣珂,似乎松了口气,脑袋垂了下去。
“初初。”鹿鸣珂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一丝涟漪,他俯下身子,小心翼翼将小鸟托在掌中。
小鸟的腿脚处渗着血迹,不远处,躺着一条小蛇的尸体,拇指粗细,浑身的鳞片七零八落,是被硬生生啄死的。
鹿鸣珂翻看着蛇的尸体,还好,是条无毒的蛇。
鹿鸣珂把小鸟带回了竹屋,替它处理伤口。伤口无毒,处理起来就简单很多了。
羽徽若迷迷糊糊间醒过来一次,入目是鹿鸣珂放大的脸,他把羽徽若放在箩筐里,用叠好的布巾当做床垫,垫在羽徽若的身下,手边放着碗清水,正在替她擦洗身上的血迹。
被黄金面具掩去脸上丑陋的疤痕,那双乌黑的眼看起来顺眼许多,尤其是此刻,他的眼睛里是羽徽若从未见过的温柔,与随她进入拥翠谷的少年判若两人。
羽徽若不确定,神树上的刺客之事,有没有鹿鸣珂的份。身后那对翅羽被烧掉的瞬间,她脑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