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徽若垂眸看着?躺在草地上的鹿鸣珂,耐心地等?待着?奇迹。
过了一会儿,少年心窝处泛起柔光,静止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。
羽徽若脸上的凝重终于被笑意取代。
[] 锁魂
鹿鸣珂跳下?天渊后, 宗英一直守在天渊,带着弟子在附近搜寻他的下?落,他身上有鹿鸣珂给?他的子母蛊, 能相互感应,鹿鸣珂刚复活, 宗英就赶了过来。
同他们前来的, 还有百草门的少门主苏畅。苏畅直接调来价值不菲的云舟,将鹿鸣珂连夜送到百草门医治。
当?天夜里,鹿鸣珂伤势稳定下?来, 人还没醒,先有了意识, 探出手去,扣住了羽徽若的手腕。
彼时,羽徽若正趴在他床头打着瞌睡,陪她在床前守夜的还有苏畅和宗英,以及百草门的两个药童。
离他最近的, 明明是忙前忙后的宗英,他却?准确无误地抓住羽徽若的手。
羽徽若被他抓得难受,想要挣开, 无奈他力?大如牛, 无论她怎么挣,五根手指紧紧箍住她的手腕, 恨不得与?她的血肉融为一体。
苏畅取出银针:“我来试试。”
一针扎在鹿鸣珂的手上, 那只?手始终不肯松开。
苏畅疑惑道:“咦, 真是奇怪, 这一针下?去,寻常人早松手了。”
“师父哪里舍得松手, 师父怕这一松手,师伯又要不见了。”宗英拿着帕子,擦着鹿鸣珂的手,语气里隐有怨言。
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他师父那般不计生死,为了一个女人,天渊都敢跳下?去。
不怪他会埋怨。
羽徽若给?的说法是两人掉下?天渊后,她推开姜潮生,飞了上来,找到了挂在树上的鹿鸣珂。
两人都未跌落至崖底,才没有被煞气吞噬掉。
就算侥幸保住一条命,想到鹿鸣珂身上的伤,宗英仍旧心?疼不已?。
苏畅早就看出鹿鸣珂对羽徽若的不同寻常,听宗英这样说,更加确认此事,他心?照不宣地笑道:“宗英小少侠,这么晚了,我想你已?累了,不如我们早些回去睡。”
宗英一点就通,应道:“还真的有点累了,有劳少门主费心?。”
苏畅叫那两个药童守在门外,随时等候屋里的差遣,自己与?宗英趁机溜了,独留下?羽徽若被鹿鸣珂抓在手里,想跑跑不了。
灯烛安静地燃烧着,灯花时不时爆一声,羽徽若坐在灯晕里,单手撑着下?巴,打了个哈欠。
被鹿鸣珂这样扣着,趴着不好?睡,她解了外裳,爬到床上,睡在他的身侧。
羽徽若在天渊中折腾了三日?,回来没有好?好?休息,这一闭眼,困意如潮,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。
等她再次醒来,已?被鹿鸣珂拥在怀中,一睁眼,就陷落进鹿鸣珂那双漆黑的眼里。
“睡得怎么样?”他笑问。
“我……”羽徽若刚要回答,在床头瞥见了她的衣裳。
昨日?她只?解了外裳,这会子身上却?只?剩下?了小衣,整个人还亲密地依偎在鹿鸣珂的怀里。
“不是我做的。”鹿鸣珂一脸无辜,“我醒来你就这样了。”
羽徽若细细思量一阵,想起来了。
这衣服是她自己解的。
她自来娇生惯养,睡觉有自己的规矩,不喜欢着太多?的衣裳,与?鹿鸣珂同榻,考虑到他是男子,这才只?脱了外裳。
昨夜睡得糊涂了,她嫌弃身上衣裳碍事,迷迷糊糊解了其他的衣裳,只?剩下?小衣穿在身上。那时她满心?想着,鹿鸣珂是伤患,没那么快醒来,待翌日?一早,她比他先起,穿戴整齐,这事就没人知道了。
大抵是夜里冷,她滚到鹿鸣珂的怀中了。
羽徽若抓住床头衣裳,捂住心?口,警告道:“别想太多?。”
“师父,师父,听说你醒了。”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,一身青衫的宗英推开屋门,高兴地走了进来。
羽徽若手忙脚乱穿衣服,想从鹿鸣珂的榻上跳下?去,宗英的身影已?出现在门口,鹿鸣珂眼疾手快将她按回去,掀起锦被,将她罩住了。
宗英走到床前,打量着鹿鸣珂的脸色,喜极而泣:“师父,你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,真是太好?了。”
“衣衫不整,谁这样教你的。”鹿鸣珂板着脸,教训一句。他年纪轻,这样一本正经的教训人,倒也有几分长者的气势。
宗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才发现自己的一粒扣子扣歪了。他老实认错,挠挠头:“听到师父清醒的消息,我太过开心?,一时得意忘形,师父教训的是,以后定当?小心?,不在外头丢了师父的脸。”
鹿鸣珂满意地“嗯”了声。
宗英忽然道:“咦,师伯去哪里了?”
羽徽若趴在被子里,被闷得喘不过气来,用?手指戳着鹿鸣珂,提醒他早些将宗英打发走,宗英说到这句的时候,鹿鸣珂抓住她作乱的手,按在自己的腿上。
掌心?肌肤隔着层薄薄的布料,炙烫得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