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又?发春了是不是!他是我先看到的?,归我。”一大串吸溜口水的?声音。
“什么你先看到的?,明明是大家一起看到的?,要吃,也?是大伙分?着吃。”
“分?着吃就分?着吃,好不容易有口新鲜的?吃食,大家都注意一下吃相,别在生?人面前?丢了脸。”
“就你整日?面子,面子,你这个无面妖脸都没有,哪来的?面子。我等不及了,你们不吃,我先吃!”
“操!哪里来的?怪鸟!”
“这怪鸟抓老子的?脸,滚开,滚开,啊!”
“呜哇,这鸟好凶!”
大鸟扑翅的?声音,夹杂着乱七八糟的?鬼哭狼嚎,好一阵兵荒马乱,四周慢慢地安静了下来。
不知都是些什么妖鬼邪灵,跑了个干净。
鹿鸣珂耳边终于清净不少,倏然,他的?耳尖动了动。有什么在靠近他,那东西?暧昧地缠上他的?身体,从触感来判断,是头发。
“小哥哥,跟我走吧,我会?好好待你的?。”这个声音他听过,就是刚才吵着要让他服侍它的?女声。
“你是谁?”鹿鸣珂指尖微动,感觉到流失的?力气渐渐回到身体。
“我?我不记得我的?名字了,他们都管我叫长发鬼。”长发鬼贴在鹿鸣珂的?身上,乌黑如?缎的?发丝足有两米长,俏皮地缠住他的?手指,“要不小哥哥给我起个名字。”
鹿鸣珂猛地睁开眼,五指收拢,扯住长发鬼的?头发,甩了出去。
长发鬼只有一颗头颅,鹿鸣珂这一摔,用足了力道,那颗脑袋撞在地上,疼得它七荤八素,眼冒金星,发出凄厉的?哀嚎:“小哥哥,我错了,不要杀我。”
“这是哪里?”鹿鸣珂用力地扯着长发鬼的?头发。
长发鬼的?额头被地上的?石子划出一道血痕,血水流进眼眶,她闭着眼,只顾着大呼:“我的?脸,我的?脸花了……”
“这里是荒墟,你回不去了,可?怜见的?,是谁将你丢下来了,那个人心里一定很?恨你。”石头后面探出一颗小小的?脑袋。那张脸稚嫩如?幼童,声音却?沧桑沙哑如?饱经风雨的?老者?。
“荒墟?”鹿鸣珂当然知道荒墟是哪里。荒墟,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?地方。
是羽徽若将他丢下来的?吗?
羽徽若,短短三个字,每一个字都是世间最锋利的?刀子,将他心尖上最柔软最脆弱的?地方,剐得鲜血淋漓。
他像是哭,又?像是笑,半弓着身体地,颓丧地坐在地上,喉中发出“嗬嗬”的?声音,噗地吐出了口血。
那口血雾刚好喷在长发鬼的?脸上。
长发鬼停止了嚎叫,面露惊恐。
鹿鸣珂阖了阖眼,双瞳漆黑如?深渊,隐约可?见其间血雾浮动:“羽徽若,羽徽若……”
他咬牙切齿,将这三个字含在舌尖上,翻来覆去地念叨着,似要生?啖其血肉。
长发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任由谁都听得出来,他对这个叫羽徽若的?恨之入骨。
“怎么离开这里?”鹿鸣珂问。
“想离开这里,得去雷泽深渊找那条蛟龙,那恶蛟上古时期就在这里了,离化龙只剩最后一步,被自己的?心上人吸干所有修为,丢弃在了这里,只有它记得回去的?路。不过,它脾气不好,未必会?告诉你。”先前?与鹿鸣珂搭话的?小妖说道。
鹿鸣珂探手,抓起身侧的?东皇剑。
他醒来的?时候,东皇剑就在手中握着。是羽徽若有心也?好,无意也?罢,有这把剑,这荒墟里的?妖傀邪灵总要忌惮几分?。
他以剑拄地,摇摇晃晃站了起来,腹部本该盘踞着金丹的?地方,传来一阵剧烈的?疼痛。
想起醒来听到的?那句“金丹碎了”,鹿鸣珂一颗心沉入了无底深渊。
羽徽若震碎了自己的?金丹。
鹿鸣珂握住东皇剑时,生?出的?一丝羽徽若尚对自己留情的?希冀,轰然粉碎了个彻底。
“你伤得这么重,又?失了修为,就算那只鸟愿意保护你,你也?很?难对付那条蛟龙。”小妖指了指栖息在枯树上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鹿鸣珂的?黑色大鸟。
鹿鸣珂抬首,与大鸟的?视线撞了个正着。
那鸟体型硕大,双翅拢在身后,身上肌肉虬结,一双黄金眼瞳映出鹿鸣珂狼狈的?身姿。
鹿鸣珂舔了舔干裂的?唇角,吞着口水。失血过多,长久没有水源供给,愈发叫他饥渴难耐。
当务之急,不是寻那条蛟龙,而是找到水源。
放眼望去都是荒漠和光秃秃的?山脉,其间生?长着黑色的?树木。这种树不长叶子,浑身都是尖锐坚硬的?倒刺,有慌张乱窜的?小兽撞到树上,被倒刺扎穿,血肉就会?成为树的?养分?。
鹿鸣珂握着剑,步履蹒跚地离开。
大鸟扇了下翅膀,跟了上去。
[] 亡夫
帝姬的新婚丈夫扶光君在洞房花烛夜遇刺身亡, 自那?之?后?,帝姬就脱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