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第一时间去?见了摄政王。摄政王一夜之间鬓发皆白,沧桑的双眼哀怜地盯着羽徽若,叹道:“我?终是辜负了小月所托。”
听到母亲的名字,羽徽若微微一笑:“您无需自?责,这是我?自?己的选择,我?有位二师兄,穷途末路时曾对我?说,不?是所有的结果都能尽善尽美,做到无愧于心就好。”
“你走了,羽族该怎么?办?”
“羽族离了谁,百姓都可以照常生活,我?生来先天不?足,只因姓羽,被尊为帝姬,百姓供养我?这么?多年,该是我?回报百姓的时候了。我?去?了后,还请您为羽族重新选出一位适合的王。”
“你已做好了决定,是吗?”
“愿我?这一去?,能为羽族换来万世的安宁。”
羽徽若郑重地向摄政王拜了拜,迈着沉重的步伐,走出了大殿。
[] 示好
天际悬着?一弯惨白?的月。
已是深夜, 万籁俱寂,每一次呼吸间都是凛冬的气息,那种深入骨髓的冷, 叫羽徽若心里发寒。
她向来是不喜欢冬天的,每每到了?冬日, 恨不得蜷缩在?自己的窝里, 也学那些冷血的生物冬眠才好。
因羽徽若吩咐过粉桃她们,无需等候她,寝殿内一片清寂。
羽徽若推门而入, 倦怠地坐下,倒了?杯温茶。
鲛纱裁出的垂帘后, 依稀立着?一道?窈窕纤细的背影。那女子一身清雅的绿衫,乌发披在?身后,发间插着?碧玉簪,光是一抹剪影,就?已清丽逼人。
羽徽若霍地立身而起, 手?按住了?腰间的明玉刀。
“帝姬,别?紧张,深夜造访, 只是有几句话想和?帝姬说。”女子撩起鲛纱, 走到近前。
灯烛的光晕将她的脸庞照得一览无余。
羽徽若倒吸了?口?凉气:“白?漪漪?”
眼前的绿衫少女唇红齿白?,明眸善睐, 正是数年前就?死在?羽徽若手?里的白?漪漪。她笑意盈盈, 苍白?的肌肤间罩着?一层暖黄的光晕, 鲜活的神态和?娴雅的举止, 都不是死人能做出来的。
“白?漪漪拜见?帝姬,帝姬这些年可好?”
“别?惺惺作态了?, 有话快说。”
祝炎逃出羽族前,曾将白?漪漪的尸首一并?盗走,那时羽徽若就?已猜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,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白?漪漪活着?站在?自己的面前。
“帝姬就?不问问我是如何复生的?”白?漪漪弯起唇角,栀子花般的笑颜里藏着?一丝得意,“又是何人将我复生的?”
羽徽若仿佛被一盆冰水浇在?了?头顶,张了?张唇,没有说话。
“是扶光君亲手?将我复活。”
白?漪漪撩了?撩发,露出颈侧的淤痕。淤痕还在?,说明她的确复生刚不久,这痕迹都还未来得及消去。
“我死时带着?怨念,魂魄沉在?忘川,碎裂成?千万片,是扶光君亲自下九幽,在?那忘川河里将我的魂魄一片片捞起,耗费大半修为,重新塞入这具身体。”白?漪漪眉眼含着?清愁,如一支滴露的青荷,在?风中摇摇欲坠,“本以为这辈子与他有缘无分,再无相聚的机会,未曾想他情深至此,倒是不枉我们年少时便相知相许。”
羽徽若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:“如果你来是想和?我炫耀这些,大可不必。你大概不知,他曾心甘情愿死在?我的手?里,死前还要求我将他埋在?能日夜看到我的地方。”
白?漪漪的笑容登时消失在?了?脸上:“你还有脸提这些!羽徽若,都是你害了?他!你可知这三?年来,失了?金丹的他在?荒墟中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
“那是他自食恶果。”
“你胡说!祝炎都告诉我了?,他努力地往上爬,不择手?段谋得权势,都是为了?得到你!可你呢,却在?他的洞房花烛夜,设计害了?他。”白?漪漪咬着?一口?贝齿,“你怎么可以如此践踏他的真心。”
“如果他不对羽族动不该有的念头,我会一辈子守着?他,做他的妻子。”
白?漪漪露出古怪的笑:“他是有吞并?三?界的野心,但对你和?羽族,始终存了?一丝仁慈,周旋在?他的祖父和?祝炎之间,日夜都在?想着?怎么成?为幽都真正的主人,不伤你和?羽族一分一毫。是你不问青红皂白?,伤了?他的心,说白?了?,羽徽若,从头到尾,你都未真正相信过他一回。”
“你在?说谎。”羽徽若攥紧了?袖口?,抿着?唇,重复道?,“你在?说谎。”
“我有没有说谎,你只需细想一下,他真的对羽族心怀不轨,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?的为你去死。羽徽若,他为你死了?三?回,整整三?回!你是没有辜负羽族,没有辜负你的臣民,你唯独辜负了?他一人。”
“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?的?”羽徽若敛住心绪。
“你们之间那些事,祝炎比谁都清楚,你以为你们新婚之夜,祝炎真的只是来蹭一杯酒水?”白?漪漪冷笑着?,“他是故意让你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