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他学了点心,今日无聊做了些,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一回,尝一尝旧时的?味道。”
鹿鸣珂眼角余光落在呆呆立着的?羽徽若身上,心不在焉地说:“甚好。”
白漪漪喜形于色:“多?谢殿下。”
鹿鸣珂抬腿,走了两步,突然顿足,背对着羽徽若说:“还不跟上。”
羽徽若先?是没?明白过来,自己?跟上去?做什么,很快想到刚才?鹿鸣珂说她是新来的?侍女,一下子懂了,这小混球又在跟她闹脾气。
反正她是来查探凌秋霜下落的?,跟着鹿鸣珂,总是没?错的?。
白漪漪的?住处叫荷花小筑,听名字就知道是种荷花的?,院中建筑中规中矩,有个小湖泊,湖上漂浮着几朵莲叶,这个时节尚未到荷花开花的?日子,看起来稀稀落落的?。
羽徽若算是发现了,整个太子的?府邸,除了她的?长生苑,都不太行,很符合她对幽都的?印象——贫瘠、荒芜。
白漪漪打起珠帘,引鹿鸣珂落座,婢女在她的?示意下,鱼贯而入,奉上山珍海味。
羽徽若立在鹿鸣珂的?身侧。她如今落魄,身为人质,虽不再像在羽族时那样?前?呼后拥,立在这里,骨子里有股与生俱来的?傲气,不卑不亢的?眼神,反而更?像这里的?主人。
白漪漪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白家没?有没?落前?,她是十?指不沾阳春水的?千金大小姐,到了羽族,见到羽族的?帝姬,才?知天外?有天,人外?有人,羽族帝姬过的?奢靡生活,是她这个做了十?多?年的?大小姐都未曾见识过的?。
更?可恨的?是,白漪漪认识羽族帝姬时,已不再是金尊玉贵的?大小姐,在羽族帝姬面前?,她还要卑躬屈膝,尽心尽力伺候着。
如今风水轮流转,这羽族帝姬做了魔人的?阶下囚,她是鹿鸣珂的?座上宾,该这昔日万分尊贵的?帝姬伺候她了。
白漪漪观察着对面鹿鸣珂的?表情,吩咐几个婢女:“都出去?。”
待婢女都退了出去?,她看向羽徽若:“还愣着做什么,给殿下倒酒。”
鹿鸣珂神情淡漠,没?有反应。白漪漪稍稍松了口气,为自己?能支使羽徽若感到高兴。
羽徽若跪坐在鹿鸣珂身侧,拎起酒壶,往他的?空杯中倒了点酒。
白漪漪享受完这扬眉吐气的?报复,心知比起支使羽徽若,更?重要的?是俘获鹿鸣珂的?心,她又在和鹿鸣珂聊起旧事。
他们?在陈州已相识,再度在羽族重逢,一个受尽折辱,一个郁郁不得志,话题有些沉重,白漪漪知道不该提这些,但不提这些,她与鹿鸣珂这空白的?数年,再无话可说。
她一边说着,一边偷瞄羽徽若的?表情。这个男人最终的?归属权,关乎着她和羽徽若这场较量的?输赢。
羽徽若无心听白漪漪的?这些破事,她的?目光在鹿鸣珂的?身上梭巡,极尽可能地寻找着凌秋霜的?痕迹。
要是凌秋霜真的?落在鹿鸣珂的?手中,他的?身上总会?留下痕迹的?,比如凌秋霜号令羽军的?信物,这么重要的?东西,带在身上肯定是最稳妥的?。
鹿鸣珂端起酒盏,一饮而尽,对白漪漪的?话,并不回应。
白漪漪只觉不妙,暗自后悔提起这些,这些旧事对鹿鸣珂来说,并不算什么好的?回忆。她绞尽脑汁,想着其他的?话题,偏她刚醒来没?多?久,对鹿鸣珂知之甚少,祝炎又不肯为她提供帮助,根本找不准鹿鸣珂的?胃口。